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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原諒我,今晚無法為你慶生,非常的抱歉

 
曾經有個男孩,在我十七歲那年紀送給我一張紙條,還算工整的字跡,附上一對塑膠娃娃。

這張紙條被我藏在娃娃裡,
也就是把娃娃的頭扭斷,紙條塞進去。

一直想看看歲月會怎樣洗刷衝擊這個「秘密」,我將它埋在書櫃的最裏邊,留予他年說夢痕,一花一木耐溫存……

從十七歲到三十七歲這二十年當中,偶而會將這對娃娃翻出來、扭斷頭、挖出紙條再看它一遍。二十年,是可以釀一瓶好酒的時間,至少對沒概念的年輕人而言。

我那樁「一不小心失去的情感」,根本沒有開始,怎麼遺憾?

那些殘留著人工香水味的舊日記,繚亂的字跡在二十年後還是觸目心驚,褪色的藍色原子筆後面煩躁情緒跳躍於紙惆悵不減……越看越可笑。這種東西有誰會看了第二十遍之後再用手帕細細包起?我的舊日記,全送給了「少女的祈禱」
(註:台灣南部垃圾車的配樂),而這對塑膠娃娃,一直到父親去世之後才將它跟其他小玩意兒一起放在家門口,鄰居小孩看誰喜歡就拿去吧。

紙條,當然還留在娃娃的身體裡。

不知道怎樣處理,一如當年不知道怎麼回信。一封原本就寄不出的信,還是小心翼翼的「裝瓶」,丟進茫茫人海裡。

有人會發現這秘密嗎?一張沒有署名、沒有簽收的紙條,不會有「海角七號」的下場的。這一點,我很放心。

三十七歲那一年,我失去父親。告別式後還有一堆後事要處理。我獨自一人返鄉整理老家所有的東西。

當時,我沒有部落閣也沒有數位相機,那對娃娃連
digital memory
也沒留下,孤狗大神也找不到類似的圖片。

只有歲月知道記憶的所在地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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